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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7卷第二章:櫻花的葬送04

第四節(jié)


【資料圖】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并不是一直等待的厚岸保育園打來的,而是薔子夫人打來的。

“查到什么了嗎?”

“嗯,你說得沒錯??赡苁且?yàn)槔^承稅的關(guān)系吧,的確是領(lǐng)養(yǎng)的。我也聽說過他像疼愛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一樣,但理由似乎不止這些?!?/strong>

“什么?”

“本名大概是滑川清,在成為養(yǎng)子之前的生父是滑川正一——阿菊的殉情對象。”

薔子夫人從追查到的戶籍、當(dāng)時銷售龍生繪畫的畫商以及師兄那里聽來的描述是這樣的。

薰子——阿菊曾經(jīng)在龍生身邊學(xué)習(xí)繪畫。

她的才能和性格,以及華麗的美麗容貌,不僅令其他弟子為之傾倒,連龍生氏也為之著迷。

阿菊也沒有讓其他人靠近,唯獨(dú)對龍生表現(xiàn)出非常親切的態(tài)度。

阿菊基本上不做繪畫模特,龍生先生也沒有畫過太多的人物畫,但龍生先生的作品中有幾幅畫的是luo女。

這些人都是阿菊。

雖然不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如何,但據(jù)說有一段時間龍生無論去哪里都帶著阿菊。

古斯塔夫·莫羅筆下的亞歷山德琳、克里木特與埃米里埃、羅塞蒂與簡·莫里斯——畫家的身邊總是有一個注定將男人引向毀滅的少女——胡姆·胡爾塔爾。

據(jù)了解當(dāng)時情況的畫商說,阿菊就是這樣的人。

據(jù)師兄們說,龍生確實(shí)寵愛阿菊,但那就像寵愛花和蝴蝶一樣。

那絕不是一種俗套的男女關(guān)系。

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是龍生的朋友和贊助人。兩人的關(guān)系始終很冷靜。

但兩人的關(guān)系變得冷淡,起因是阿菊的畫得了獎。

在年輕美麗、才華如激流般迸發(fā)的阿菊面前,作為藝術(shù)家停滯不前的龍生氏,嫉妒讓他急劇地讓阿菊遠(yuǎn)離了自己。

阿菊告訴父親,她的畫受到好評只是偶然,今后沒有希望了。

結(jié)果,阿菊的畫家之路被堵死了,為了繼承家業(yè),她決定結(jié)婚。

在訂婚那天,她和龍生氏的弟子中,龍生最期待的滑川正一氏在河里投河殉情了。

“正一本來就喜歡阿菊,但她根本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所以就放棄了,和一直支持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女人訂了婚?!?/strong>

薔子夫人苦澀地說道。

回過神來,老婆婆已經(jīng)不在座位上了,聽說老板娘比任何人都喜歡薰子,大概是聽不下去了吧。

“長得很像櫻子小姐的人”的不幸故事,連我的胸口也莫名地刺痛。

和正一殉情——這是阿菊的復(fù)仇嗎?還是為了逃避?(不愛別人干嘛拉別人殉情,這個女人真正可惡)

幸好正一先生保住了性命,但手臂上留下了麻痹,再也握不住畫筆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青梅竹馬是如何接受正一的背信棄義,但從小一起長大的女性和正一如期結(jié)婚,很快生下了孩子——那就是清——清白。

為了自己的生存而讓之沉入冰冷水底的愛人,手里還殘留著她的長長的黑發(fā)——正一說生下來就患有先天性乏毛癥的兒子是阿菊的詛咒。

面對一天天長大的兒子,正一先生墮入罪惡感的黑暗之中。

就這樣,在他的孩子快四歲的時候,他再次跳入河中——這次沒能得救,由于無法克服這種悲傷,三個月后,妻子撇下兒子自殺了。(就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后來,清白被親戚收養(yǎng),不知從何時起,他也和父親一樣,立志成為畫家,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xué)卻中途退學(xué),回到北海道,龍生聽說后就收養(yǎng)了清白——這是他自己的想法應(yīng)該有吧?”

也許是因?yàn)樽约旱莫M隘奪走了阿菊和正一的未來,也奪走了清白的父母,龍生把清白放在身邊,比誰都偏愛。

不久,弟子們相繼離開,龍生本人也病倒,從此龍生和清白相依為命。

而且龍生死后,清白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雖然不清楚,但據(jù)說幾年前因事故死亡后中喪生了。

“清白……是花房嗎?”

櫻子小姐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磯崎君是這么說的。清白某些件事上確實(shí)有讓人不太舒服的地方,他為了畫素描還解剖過野貓,據(jù)說達(dá)·芬奇也做過同樣的事?!?/strong>

這是出于獵奇,還是出于學(xué)術(shù),我無法給出答案,但櫻子小姐似乎也一樣。

“還有,他畫的題材總是蝴蝶,聽說他收集了很多蝴蝶標(biāo)本?!?/strong>

“話雖如此,還是缺少決定性的一擊……那么,箱石沙枝,你對她有什么了解嗎?”

“啊,這個啊。清白那時候好像有個姐姐。準(zhǔn)確地說,在戶籍上是表姐,也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女兒,和他關(guān)系很好?!?/strong>

薔子夫人接著說道,這是我的推測。

“保險箱里剩下的貴金屬,有一部分原本是龍生的。清白繼承的時候,龍生的賬戶里幾乎沒留下什么錢,龍生的遺產(chǎn)不知去向,我想應(yīng)該是留給姐姐的?!?/strong>

那就是地下金庫的錢嗎?

耕治先生的父親以前經(jīng)常出入龍生先生的畫室,所以應(yīng)該認(rèn)識清白吧——說不定,和他姐姐也是。

清白死后下落不明的遺產(chǎn)有可能被姐姐和她的外遇對象私吞。

耕治的父親和他的戀人——那個尸蠟女人。

“也就是說,清白的表姐,就是‘箱石沙枝’——這么說來,箱石惠子或許也與此有某種關(guān)系。從年齡上考慮的話……惠子可能是兩人的‘母親’,也就是清白的養(yǎng)父母?!?/strong>

例如,櫻子小姐瞇起眼睛說,三十年前她辭去保育員的工作,也許是為了清白。

“這么說,惣太郎的死也和花房——清白有關(guān)嗎?”

“…………”

鴻上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了許多,但是櫻子小姐沉默了,沒有馬上回答。

薔子夫人說會繼續(xù)調(diào)查,就掛斷了電話。

櫻子小姐依然默不作聲。

“……沒事吧?”

阿世知擔(dān)心地把重新做的熱乎乎的熱巧克力遞給櫻子小姐。

“沒事的?!?/p>

櫻子小姐一邊接過杯子一邊回答,但看起來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p>

鴻上和阿世知似乎擔(dān)心地匆匆離開了客廳。

兩人離開后,房間突然變得安靜、昏暗、寒冷。

把我送到門口的赫克塔也搖著毛茸茸的尾巴,像是在說“啊,回去了”,強(qiáng)迫我摸到它的手。

沒辦法,我只好在骷髏椅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那是惣太郎葬禮之后的事?!?/p>

這時,櫻子小姐終于下定了決心,喝了一口熱巧克力,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從火葬場回來的路上,我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說,惣太郎的骨頭很美。”

櫻子小姐說,雖說不認(rèn)識,其實(shí)是在吊唁客中見到的男性,是個舉止柔和的人。

“到現(xiàn)在為止我忘記了……當(dāng)時我并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特別的話,大概是因?yàn)槟莻€男人相當(dāng)異質(zhì)吧?!?/strong>

“難道……那個男人就是花房?”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他是殺害惣太郎的兇手,還參加了那孩子的葬禮,并與我取得聯(lián)系……那該有多可惡啊!”

“櫻子小姐……”

“而我,在他眼里是多么奇妙啊……”

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嘶啞的聲音,像是被擠出來的“不甘心”兩個字,刺痛了我的心。

“沒辦法,那是櫻子小姐啊?!?/p>

“……什么?”

“櫻子小姐很喜歡惣太郎——正因?yàn)槿绱?,才會覺得他的尸體很美。這沒什么奇怪的,因?yàn)槟闶菣炎有〗??!?/p>

對櫻子小姐來說,死是生的延長線。

因?yàn)樗I(xiàn)身的愛情,絕不是耽溺死亡,而是對生命的贊美。

話雖如此,但在常人看來確實(shí)是異質(zhì)的。從那以后花房對櫻子小姐產(chǎn)生了興趣,一直觀察著她嗎……。

這時,九條家的電話又響了。

也許是薔子夫人忘記說什么了,我用手掌告訴坐著的櫻子,“就這樣吧。”然后我接起了電話。

“我聽說您剛才來過電話——是九條小姐的家嗎?”

“啊?啊……啊,對,這里是九條。”

我以為是薔子小姐,放松地接起了電話,雖然是隔著電話,我還是慌忙端正了姿勢。

電話的主人是日見保育園園長打來的。

“我和箱石小姐……現(xiàn)在還會互寄賀年卡,她是我先生的……同學(xué)。我先生身體好的時候,我們好得和一家人似的?!?strong>(估計(jì)箱石小姐是前園長的情婦之類的,那的確是“一家人”

“啊,是嗎?”

“所以……是九條櫻子小姐嗎?”

“什么?”

因?yàn)殡娫採R上切換成擴(kuò)音器,所以所有的聲音櫻子小姐都能聽到。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櫻子小姐,她靜靜地點(diǎn)頭。

“是的,是的……”

“……以前她就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個叫九條櫻子的女人聯(lián)系我,希望我把自己的住址告訴她?!?/strong>

“真的嗎?”

“是的——箱石小姐從這里辭職后,一直住在旭川?!?/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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