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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速訊:《少女歌劇》——在荒謬的舞臺上展現(xiàn)閃耀

以下是我作為一個高三學(xué)生在網(wǎng)課時看的少歌,然后在高考聽力前一天寫下的一些心里想法。其實很多想法不是我看完才有的,但看完后讓我更加清晰了自己的想法。先總體評價一下,少女歌劇不論是制作還是內(nèi)核,在我心中是同類型中的神作,對我來說是堅定內(nèi)心想法的精神食糧。

“明天,他盼望明天,而他全身心本該抗拒的,肉體的這種反抗就是荒誕”——阿爾貝·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加繆

去年看完的少歌tv+劇場版,想起了加繆的《西西弗神話》,動漫就好像是對于這本書的一種解讀。不得不說,少歌在這方面的表達真的很細節(jié),深入淺出。用一個在動漫中看似俗套的畢業(yè)升學(xué)故事,表象上體現(xiàn)少女們的成長與選擇,深層上則是對于現(xiàn)實世界中年輕人對于人生意義的迷茫的一種回答。

TV在劇情上不能說完美,在主旨上也是淺嘗輒止的感覺。但是把tv和劇場版看作一個整體的話,tv作為劇場版的一個鋪墊變非常完美了。TV采用了經(jīng)典的雙線敘事,明暗交錯來吸引觀眾,就像是《結(jié)成友奈》《奇蛋物語》(一開始電梯間真是嚇到我了,我以為又是一部帶點獵奇的表里世界的故事),但本質(zhì)上并不是敘述表里世界的故事,只是借著新奇的設(shè)定去塑造人物形象還有基本的故事架構(gòu),到最后兩集點明主旨,但也只是點明并不能算是一種很好的答復(fù)。光與華戀看似能繼續(xù)走下去(沒有別的意思),但是kuku就是打破命運一頓主角光環(huán)的輸出,之后heppy ending真的算完美嗎?如果是那樣就只能說是高級貼貼,貼貼中的天花板,白河豚們心中的神作。我也一直覺得故事沒有完結(jié),有太多的恩怨(好吧也許不能是恩怨?是羈絆?還是……)沒有完結(jié),我也認為是未完成的作品,還有續(xù)作。果然之后的劇場版沒讓我失望,簡直是讓我立刻給它封神(不像某部主角也是美少女們,也是意識流的作品的劇場版……)。我在看完tv之后被吸引的原因是因為人物設(shè)計,小眾的故事背景,作畫音樂以及分鏡。(作畫太棒了,場景布置和轉(zhuǎn)場真的讓我有中看歌劇的高級感,還帶著點意識流獨有的抽象)

而劇場版開篇立刻引入矛盾,直接把tv中的競爭推到了更高的舞臺,把壓力給到了劇中的角色身上,在分鏡上也表現(xiàn)出來她們與校園環(huán)境的一種割裂感(就好像我上高三時學(xué)校安排我們單獨一個樓層,干著與別的年級截然不同的事,仿佛與整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卻又深陷于自己的世界當中),她們報考了自己想去的大學(xué),邁向了人生新的階段。每個人都踏出了自己人生的下一步,都做出了規(guī)劃(好吧,除了華戀)但每個人多少都有著自己的迷茫與困惑,亦或是內(nèi)心的糾結(jié)。

在皆殺revue開始時每個人都覺得選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每個人也走出了新的一步,她們在志愿單上寫下了目標,決定了下一站在哪里,也覺得或迷茫和堅定的邁出下一步,但她們真的有做好準備嗎,或者說真的迎接了新的舞臺嗎??褚暗陌吐蹇碎_始了,但沒有人能回答出奈奈的問題:“列車會駛向下一站,舞臺呢?我們呢?”她們沒辦法第一時間給出回答,可能奈奈也是一樣,她也是真心想問吧。她們只是再完成自己早已定下的目標,追逐自己的星。(從沒有表示過追逐夢想不對,作品是寫給迷茫的人的,寫給對自己存在有困惑的人的,而人都有否定自己意義的時候)

這讓我想到了《西西弗神話》中加繆寫道人們對抗死亡與荒謬的方法:制造一個目標或者意義去踐行。這種給自己定的意義正如加繆所說的,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對抗了荒謬,只是面對死亡與無意義焦慮的一種自我保護。這也是一種逃避,逃離了與競爭與壓力的直接接觸,從而將自身綁定于目標上,一切的黑暗都可以被目標的光芒給照亮。華戀可以投入所有的閃耀去面對困難,然而她燃燒了一切所得到的也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實現(xiàn)目標的機械罷了,而自我早已被自己深深隱藏保護了起來。

華戀在最后與光的命運的revue中表示,從沒有感受到過舞臺上的恐懼與演出的艱難,她通過目標逃避了現(xiàn)實的困難,削弱了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這種目標也正如tv中的星一樣,《starlight》講述了摘星的故事,也是少女們追逐夢想與目標的故事,但結(jié)果呢,獲得了星罪,被刺瞎了雙眼,因為她們不是真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脫離了真正的內(nèi)心也脫離了這個世界。抱有這種目標或者理想其實是在制造與世界本身的隔閡,是對自己不想面對的苦澀生活的逃避,對于人所不能接受的無意義感的逃避(前兩天看了羅翔老師的視頻,說得真的很好,人就是討厭無意義,有的時候想死只是讀書少想的多)。這樣的目標可能能讓人們短暫的面對生活,積極地去面對苦難,但是本質(zhì)上沒有改變,不能解決人真正的困惑和對自身的懷疑,從而在失去目標后會更為痛苦。

每個舞臺少女都有自己的困惑以及對與人生的思考和不解。但是我還是想就著華戀和光來說(對不起剩下的各位啦,重點放在官方給定的主角上了,但是我最喜歡banana)。華戀在自己四歲時遇到了光,做出了一個自己不那么容易承擔的決定:“和光一起成為舞臺少女”。她也確實為此努力了,付出了自己其他的一切可能性,在四歲時決定了人生的軌跡,每天用約定激勵自己前行。她花了十二年,這之中不乏很多的迷茫,痛苦,害怕和懷疑。她不知道光會不會遵守約定所以定下規(guī)矩讓自己不去了解,不去詢問,去逃避面對自己不愿面對的可能痛苦的現(xiàn)實。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也許她應(yīng)該做出和同學(xué)們一樣的選擇,也許人生應(yīng)該有別的可能性。但她還是把自己的一切投入到了約定中,殺死了其他所有的自己,自己的可能性,把所有一切當做燃料,再生產(chǎn)出動力去踐行約定?;乜磘v她每天都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舞臺少女在努力,也是為了自己的約定能實現(xiàn)。

但是光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在迷茫過后,在王立學(xué)院的revue進行后,在與華戀重逢后,接受了與華戀競爭的內(nèi)心,選擇了競爭,選擇了走自己的路,選擇了內(nèi)心中的根本的愿望“去成為閃耀的舞臺少女,而不是遵守約定”。

這讓華戀失去了自己的目標,失去了自己給定自己存在的意義,展現(xiàn)出了真正的華戀,已經(jīng)死去的自我,空虛的自我,這也是劇場版中展現(xiàn)出的“華戀之死”。

劇場版中展現(xiàn)了少女們的死,這其實是她們作為“舞臺少女”的死,她們失去了一開始的閃耀,在競爭中被磨平了鉆石般閃耀的切面,在懷疑中失去了最初的鋒芒,失去了站上舞臺的意義,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這種死亡其實也是對死亡焦慮的一種表現(xiàn),或者是對抗荒謬的一種方式:自殺或者無意義的活。這是人們出于對死亡的焦慮而做出的保護亦或是逃避。

加繆也說過:自殺是最嚴肅的哲學(xué)命題自殺,是逃避死亡焦慮的一種方式。舞臺少女們的死,或者失去了意義的活著正是表達了少女們心中的死亡焦慮,或者存在焦慮(我為什么而活,有什么意義)。

而死后必然也有新生,她們在revue中承認了自己的焦慮和恐慌。因而也重獲新生,手中拿起了象征著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的番茄,品嘗番茄的清甜與酸澀,感受到了剝離開目標后的內(nèi)心,在無意義中面對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對于生活最本質(zhì)的渴望,將渴望重新握于手中,感受著齒間存留的清香,再一次投入自己的熱情去面對這荒誕的世界。華戀在與光的最后的revue中,剝離開了不屬于自己的愿望,不再注視那不屬于自己的星,找回了失去的視覺,在對存在的焦慮中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不想輸給光!”,這才是她內(nèi)心中的渴望。

舞臺少女們在最后的一場場revue中面對了自己的內(nèi)心,自己的迷茫,失去了存在于世界的意義,面對了自己的死亡焦慮。但又在之后感受到了空虛的清醒,她們剝離開自己定下的目標,對著荒誕的,空無一人的劇院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愿望,燃燒自己去投入“再生產(chǎn)”中。這才是舞臺少女們的成長。

這是每個長頸鹿對自己最發(fā)自內(nèi)心的鼓舞 “我,再生產(chǎn)!”

西西弗受到了眾神的懲罰,眾神讓他重復(fù)推動巨石走向山頂,又在即將成功是讓巨石重新滾回山下。周而復(fù)始,不曾有絲毫的改變。我們的人生也是這樣,“有時,布景會坍塌。起床,有軌電車,辦公或打工四小時,吃飯,有軌電車,又是四小時工作,吃飯,睡覺;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同一個節(jié)奏,循此下去”,每個人都在周而復(fù)始的過同樣的人生,在一次次的壓力競爭中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存在,為了避免直面無意義帶來的死亡焦慮而產(chǎn)生一層層的防御(有端聯(lián)想:有點AT立場的味兒了,但又沒什么聯(lián)系),給定自己很多目標與意義,實則忽視了自己本身的渴望,創(chuàng)造了一個為了目標而努力的人格,一個不懼一切甚至死亡的布魯諾。而實則這根本不是你自己,真正的自己早已被厚厚的,一層層的防御隔絕在內(nèi)心之外了。而內(nèi)在早已被燃燒殆盡成為了一個為了目標而活著的機械了,當有一天龐大結(jié)構(gòu)中的一個螺絲老化腐朽,整個看似精巧的結(jié)構(gòu)也會在轉(zhuǎn)瞬間變?yōu)橐欢讶A麗零件和殘破不堪的自我。少歌這部作品就是寫給正在迷茫的每個你我的。(喜歡網(wǎng)友的一條彈幕《少女歌劇》和EVA是對同一個題目的兩篇滿分作文,《真星為你》是吧)

“吟無用之詩,醉無用之酒,讀無用之書,鐘無用之情。終于成一無用之人,卻因此活得有滋有味”,這是周國平的詩,我看完少歌就想到了這首詩。劇場版最后“我現(xiàn)在可能是世界上最空虛的人了”,這是華戀的一句自白,也是在最后打破第四面墻時說給觀眾們聽的。這兩句話闡述了人們心中的空虛,但是卻不是不滿足與焦慮。因為周國平活得有滋有味,而華戀也開始投入到生活中,熱情滿滿的走上新的舞臺。

不用懷疑了,不要為了存在本身而焦慮,“存在先于本質(zhì)”“只要我能擁抱世界,擁抱的笨拙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每個人不應(yīng)該為了自己剝離開目標后的空虛而焦慮,西西弗因為踏出的每一步而感受到活著,每一步都是他存在的證明,雖然不曾有改變,但每一步確實再走著,不論是痛苦還是艱辛,欣喜或是幸福,都是我們?nèi)松械囊徊糠?。我們每天所?jīng)歷的點點滴滴,每一份情感都告訴自己我們在經(jīng)歷,在活著(我對象是基督徒,曾跟我說過她對于人生意義的簡介,她認為自己就是上帝的器皿,是來經(jīng)歷體悟這個世界上的種種的,這是她的使命,這與我的想法也不磨而合了)。我們應(yīng)該緊握屬于自己的番茄,品嘗番茄的清甜與酸澀,如同品嘗你最開始擁有目標時的青澀與意氣風(fēng)發(fā)一樣。感受自己最本質(zhì)的渴望,那對生活的渴望,那生命的熾熱,對美好的向往。從而在這之后投入自己的一切,投入到“再生產(chǎn)”中去,不是作為機器被生產(chǎn)出來,而是活生生的自己,去燃燒自己讓自己的舞臺變得更加精彩(長頸鹿燒起來了呢)。這也是少歌是一部我認為的神作的原因吧,我們每只長頸鹿都要掃開自己與生活的隔閡,重新認識到了生活的真切,之后再去面對整個世界。

歌劇,是偉大的故事,也是平凡的故事,敘述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也揭示了我們不曾認識的自我。對于少歌中對觀眾內(nèi)心的詢問,我想我能給出我的答案,可能也是大家的答案“我們就在舞臺上了”,我們每個人正是生活這場偉大的既不是悲劇也不是皆大歡喜的歌劇的主演。少女們在revue中投入自己的閃耀用戰(zhàn)斗與對白去演繹,作為長頸鹿們我們也會燃燒自己去體會我們的人生。世界是荒誕的,人與世界總會產(chǎn)生不協(xié)調(diào)感,會讓我們覺得我們的人生毫無意義,但管他什么意義,人生就是沒有意義。而人生本身就被賦予了最大的意義,生命中不論是困苦辛酸還是喜悅幸福,都讓我們更真切的感受到這就是我們的人生,這就是我們的舞臺!

生活就像一杯烈酒,辛辣,醇香又回味無窮。喝下這杯酒,面對喝干了的酒杯,感受著嘴中的意欲未盡,“感覺像喝了很烈的酒”。

標簽: 第四面墻 小時工作 無用之人 有軌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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